2010年3月13日 星期六

神州獨行尋禽記1

2006/09/13
 午後,背著七十升的大背包從家裡緩緩走向板橋客運站。天空灑著細雨,雨絲漸粗,只好在騎樓放下背包,抽出雨傘。走著走著,約莫半小時後到客運站,發現原本應該握在手中的折傘傘套居然不見了,啥時掉的我完全不知道。

 到了機場,櫃檯報到前要將小背包從大背包拉出來時,居然把小背包給扯破了!好個出師不利啊,果然贈品沒好貨,看來只好飛到對岸再買一個了。壞消息還不只這樁,香港當地由於天候不佳班機延誤,預定班機要一個多小時後才來。

 等待總是無趣的,我從第二航廈的免稅店逛到第一航廈再逛回來,坐在候機室裡,飢寒交迫。本想機上大概也如候機室般寒冷,結果相反,熱的我把風衣脫掉。窗外看出是高聳的積雨雲以及濃密的高積雲,心想連續幾天的暴雨鋒面才離開台灣,我卻正要跟著它前往華南。

 降落香港機場已超過六點。延遲不打緊,倒是此刻香港正狂下豪雨。想到要背著超過十公斤的背包,在暴雨中經過下班尖峰時刻的香港抵達深圳,還真令初到香港的我有點茫然。本來計劃是搭公車到東涌轉地鐵,再換鐵路到羅湖,此時卻看到有班巴士(A43)直達羅湖的前一站上水,那還想啥,當然是上了。

 雙層巴士在大雨中沿快速道路疾駛,約莫五十分鐘就到上水車站。在巴士上,身旁一對夫婦操著台灣國語,原來是常年往來台北廣州做生意的。此後一直到出了羅湖口岸,都多虧這對夫婦指點我,省下許多摸索的麻煩。

 有一事不得不提,上水到羅湖僅隔一站,票價卻完全不合比例,居然要港幣二十元!我在上水看到票價差點眼睛沒掉出來,擺明了要賺出境旅客一筆。

 出了香港海關,進了中國海關後,我就踏上他們口中的「祖國」了。來之前,許多人提醒我別在火車站停留太久,說是深圳車站多可怕多可怕。我晃來晃去找地鐵站,邊觀察四周動態,卻沒看到什麼魑魅魍魎。進了地鐵後,覺得跟台北捷運頗有相似之處,後來才知道這一線地鐵像是去年才通車。起初想說來到廣東境內,四週應該充斥嘈雜的粵語,但我怎麼都是聽到普通話?怪矣。

 出了地鐵,大雨仍未停。這馬路寬敞筆直,不知通到哪兒去,四周不是商業區,僅有路燈跟附近住宅大樓的燈光。我的青年旅舍是在哪?不管了,往前走吧。

 前行不遠有加油站,這加油站是出外人的好朋友啊,當下就轉進問了加油的小哥,可他說不知道,要我問辦公室裡面的人。裡頭的大嬸說,那旅舍剛搬來這不久呢,便告訴我怎麼去。道謝後循線前往,右轉入燈光昏暗的街道後,沒啥車輛往來,心中又再浮現種種關於深圳治安不好的訊息,直到迎面有女子單身撐傘走著,才稍微寬心。

 這街道,怎麼看都不像有青年旅舍啊。彎來轉去後,看到幾個阿姨在路旁,又再過去問。其中一位說,對面那裏不就是?順著她手指方向一看,嘿,可不是嘛!

 這間僑城青旅原本是在歡樂谷那兒,這一兩年才搬到這兒來,難怪很多深圳人也不知道。我的房間有三張床,剛進去時只有一個人在,是個日本年輕人。卸下大背包後,先到旁邊的超市買點吃的,之後另一位室友也回來了,是重慶人,姓秦。

 那日本人的中文程度跟我的日文程度一樣幾乎是零,我們只能用英文溝通,但他的英文實在不好,還誇我英文講得好,讓我有點啼笑皆非。秦兄弟普通話說得可好,原來是北京理工大學畢業的,說辭了北京的工作,想來深圳找事兒看看,已經住快滿月了。

 他見我是台灣來的,問起了倒扁。我就把台灣集會遊行抗議的狀況跟他說了說,他聽得津津有味,直說太逗了。我說這很多是你們在大陸沒辦法體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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